一
夜,很安静,可以听见中雨落在水泥地上,发出的“滴答滴答”和自己的呼吸声。我半躺在单人床上,看着唐诗宋词,很喜欢那句“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的那句话。
岁月溜走了,以很美的姿势从指尖上滑落,让人未等醒悟过来,便从满头青丝到两鬓飞雪了,人在时间老人面前是如此得苍白无力。人这一辈子,生命中来来往往的过客太多,而真正需要我们好好珍惜的却只有两种人----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生如夏花般的绚烂,死如秋叶般的静美。我想到这里,不由自主地仰天长叹了一口气。
我打开电脑,听着QQ音乐,经典优雅的音乐,可以慰籍有些感到透支了生命的心灵,此时的我,触景生情,尘封的记忆又一次被我翻起:
记得小时候,我家里有一个大院子,树梢将夕阳一点点地抖落,树影慢慢地加浓了颜色。鸟儿归巢了,蟋蟀也开始了晚唱。那时没有电视,左邻右舍的大人和孩子们吃过晚饭,聚到我家,大人们坐在院里,你一言我一语地讲着各类题材的故事,而孩子们躺在了凉席子上看天,天是看不尽的。星星在遥远的地方眨着眼睛;月亮也笑吟吟地望着你,有时又飘过来朵朵云彩,而月亮又和云彩捉起迷藏来;过了一会儿,她又羞羞答答地迈着阿娜多姿的舞步走出来。仔细望去,那排成三角形的是牛郎星;三点一线的是织女星;灰灰长长的是天河;偶尔划过的是一两颗流星,当我双掌合十慌慌张张地许愿时,但时间老人竟然让它在一瞬间的灿烂之后,消失在了远方的黑色的夜幕中;只有晚上才外出的蝙蝠,突然从头顶飞过时,吓得我五魂掉了三魂半;萤火虫也来凑热闹,飞到了我身边,一伸手就能抓到;而那四害之一的蚊子,也成群结队的出来和你示爱,它在你的脸上胳膊上热烈地吻着你,一直到叮咬出来血,否则它誓不罢休,我急忙找过蒲扇来驱赶着它们;磨盘底下的那几只下蛋的老母鸡,突然“吱吱”地叫唤起来;而看门的大黑狗也“汪汪”地叫着,原来是饿极的黄鼠狼出来拖鸡……狗咬鸡叫的热闹声突然打破了夜晚的宁静,而此时,各自的父母也驱赶吆喝着他们的儿女各自回家,而我的父母也不例外,他们拍着我的左右双肩,让我靠自觉回屋睡觉,如今父母去世已经四五年了,二老的音容笑貌经常在我的梦里出现,爸爸,妈妈,我想你们,二老在天堂过的好吗?
我好渴望见到我家院子里的枣树,四月春深,满树的枣花开得正旺,抬眼望去,才觉繁华如雪。枣树开花时也不争不抢,不独领枝头。枝头冒出新芽时,花在悄悄的孕育。等树上的新叶浓密如盖,花儿才细细的纷纷地开了。远远地看去,枣花的美,何其单纯,朴素。枣花的香,才是真正的醇厚绵长的啊!
我好渴望见到家乡的那轮圆月下,总是那样的单纯宁静,百鸟花香,虫叫蛙鸣也是静夜的一部分。无法忘记和小妹小弟们为了争抢小竹床躺在上面数星星,而争论不休;还有那些可爱的小燕子,在我的家里养儿育女,唧唧喳喳地叫个不停,也增添了不少乐趣。
我喜欢沉溺与夜色,因藏在星空的背后,看来来往往的风景,悄悄地伸出手,捧一束流光凝于指尖,在夜深人静时,家乡的月亮成了我的想念。
我还记得我和朋友一起到山上,去看那场如朝霞美丽的枫叶,而我摘下几枚枫叶藏进了笔记本里,时常想起那漫山遍野的红;以及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曾经为青春写下美丽字句的诗人,此时我也在想像着他的容貌……
二
淡淡地忧伤,淡淡地忧愁,淡淡地悲伤,如潮水般涌来,令我不知不觉地流下泪来,如果说这辈子我很对不起的人,就是我的小女,年幼的孩子,是单纯的天使,善良得让人怜爱。小小的年纪她会学着把头仰得很高,只为了不让眼里的泪水落下来。尽管很受伤,她也会故作坚强地微笑着说:“妈妈,我很好,真的很好,你放心吧,你要学会照顾好自己。”
记得小女过八岁的生日时,我发现阳光灿烂,就连树上的鸟儿,都笑得很开心。在送女儿上学的路上,她问我:“妈妈,我的小名为啥叫盼盼?”
“因为我,盼着我的宝贝聪明、健康、快乐、幸福,这可是一笔,你一生享用不完的财富啊……”
我们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地到了学校门口,她像一只快活的鸟儿,从电动车上跳下来,说了句:“谢谢妈妈,给我起的好名字,拜拜。”女儿说笑着和同学们一起进了校门口,我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其实,在这个竞争激烈、而残酷的社会里,从断奶的孩子开始,就感觉出生活的压力和无奈,小小的年纪就成了父母炫耀的本钱,我家的孩子可聪明了,两三岁就会背《三字经》、古诗,在人前卖弄,当然我也不例外。
当我得知:我市某某局长的儿子在高考前,在QQ上留言:我死了。然后洗完澡,一丝不挂地从五楼上跳下来。那场面惨不忍睹啊,连脑浆都摔出来了,父母痛不欲生,原因是父母对他期望过高,让他不堪重负啊……
往往事与违反,期望越高,失望就越大啊。记得小女有一天夜里说梦话:“妈妈,我考试没考好,你无论如何也不要骂我呀,我好害怕啊……”
正在看书的我,闻听此言,长叹了一口气,给她盖好被子,不由得望着窗外的月光出神:只见月光照在高大的梧桐树和低矮的大石榴树之间,此树在月色里也兴奋起来,叶子在微风里一晃,就把月光遮住了大半个脸,而她也不示弱,又从叶丛里露出了整个笑脸。我突然醒悟:人要想成功,离不开天时、地利、人和……
现在很关键的就是提高女儿的心理素质:如果女儿没有一个良好的心态,就是考了*一也不快活啊。我决定改变一下教育她的方式。
她喜欢绘画,我和她一起买来了纸和笔教她涂鸦,如果她写完了老师布置的作业,我也让她和小朋友一起玩,我觉着让孩子该玩的时候玩,别让她们失去了童年,童心;失去了爱,失去了岁月;还有历史和智慧;比死读书要强的多。
我这样做,也许会让女儿输在起跑线上,但是我觉着值,只要她身心健康、开心、快活就好!
现在她以优秀的成绩升入初中,但由于家庭变故的原因,我万不得已做了北漂族,我离开老家已经三年有余了,我的字里行间充满了忧伤凄凉和痛苦。我只能用文字表达我对女儿的思念和牵挂,我写下《家有小女》
黎明
放出无数彩色的霞光
悄悄爬上绿色的窗帘
窥探着你的平静
时钟敲响6点
你警觉的醒来
用一双白嫩的小手
揉揉眼睛
揉掉了瞌睡虫
揉掉了羞涩
揉掉了昨晚
那童真的梦境
渐渐地
渐渐地
指缝间露出了
一双幸福的眼睛
如今由于家庭突遭变故
十二岁的你也懂得了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
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听雨,是一种寂寞;寂寞,是一种思念;思念,是一种忧伤,而诸多的忧伤,皆因惆怅和失落以及痛苦……
女儿你懂吗?每当夜深人静时,我内心的痛苦和思念以及忧伤,令我感到连抓一把空气,都发现是伤痕累累啊……
沙粒给海蚌带来的是无时无刻的痛苦,而时光则可以把它打磨成璀璨的珍珠。如果你懂得,你就会明白,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三
岁月的日历叠放在年轮的树下,到了中年的我,就像西斜的太阳眼看着要落在地平线上,人生如梦,风云变幻,沧桑起伏,我行走在人生路上,在风雨中,我拿着一把伞,孤独地一人迷茫地行走着,明知世事无常,明知人心险恶,挥散着眼泪,学会了忍受寂寞,学会了一个人如何面对那份孤独,我在月光下,捧一杯桂花酿的清酒,独醉,等醉意慢慢涌上心头,醉也茫然,醒也茫然。醉酒当歌把酒问青天,那些高山流水与风清月明到底离我有多远?有多远?
我希望我如原野上飞翔的鸟儿一样,渴望自由;又如同花草树木,渴望阳光照射一样;再如同探险的人,在沙漠里迷了路,渴望绿州一样……
爱和恨,成功与失败,快乐和痛苦,总是不停地纠缠着我。所谓缘分,也和发明一样吧,都是源于偶然。爱情也是一种发明,需要不断改良。只是,这种发明跟其它发明不一样,它没有专利权,随时会给人抢走。时光荏苒,光阴似箭,我的双手很终抓住的也不过是红了樱桃,绿了芭蕉的忧愁,让人多了几分彷徨、惆怅和徘徊以及迷茫,更让人多了一丝丝莫名的忧伤。
曾几何时,当我遥望头顶的灿烂星河时,那夜晚的星辉依旧洒满我的心房,但我却不见了为牛郎织女感伤的泪光。因为经历过大起大落的我,不再相信美丽的童话。所谓的海誓山盟、天长地久仅仅是命运女神导演的童话,没有什么是可以永垂不朽的。我是一个平凡的女人,只希望能够在平凡的日子里,开出简单的幸福之花,但命运女神却和我开了一个残酷的大玩笑,让我成了孤家寡人。时间是良药也是魔鬼,已逝的记忆终究只能成为往事如烟。
一辈子虽然漫长,但过去了也就是弹指一挥间,你会不断的遇见一些人,也会不停的和一些人说再见,从陌生到熟悉,再从熟悉到陌生,从趣味相投到分道扬镳,从相见恨晚到不如不见。没有人会一帆风顺地走到头,遭遇逆境是不可避免的。
有人说:“一枚贝壳要用一生的时间才能将无数的沙粒转化成一粒并不规则的珍珠,雨后的彩虹绽放刹那的美丽却要积聚无数的水汽,如果把这些都看成是一次又一次地挫折,那么挫折成就了光彩夺目的珍珠和美丽的彩虹。”
很多时候,我们以为无路可走了,然而却发现这条死路正是通向另外一条光明大道的起点,痛苦的结束就是幸福的开始。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理由放大人生的痛苦呢。只要心中有情、有爱,我相信一定会阳光灿烂,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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