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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塘】故乡的小河(散文)_3

来源: 免费小说网 时间:2019-12-16 13:46:07

我的家在大山脚下,小村的四周是高高的山岭,一条清亮的小河自西向东从村南飘过。记忆中的小河,似湛蓝天空下的一条玉带缠绕小村。冬去春来四季轮回,河水清冽,总是不知疲倦地向前流淌。小河,故乡人的母亲河;小河,用她的无私和善良哺育着着我的故乡,也给我的童年带来了许多欢乐。

故乡的小河,你是贮藏我欢乐的天堂。春天时节,那条清澈的河湾,草绿了,花开了,我们来到河湾旁边那一丛丛的蒿草中摘野草莓、三月红。站在水潭边的河滩上,我和小伙伴们用薄薄的小石头在水面比赛打水片,水面上被石头击起的那层层波纹、涟漪记载了我欢乐的童年。有月亮的夜晚,伫立河岸边倾听,虫鸣蛙鼓仿佛是一曲美妙的交响乐章。夏风轻拂时,小河中碧绿的潭水,是我和小伙伴们嬉闹放纵的天堂。读小学的那些年,每到暑假,吃罢早饭后,我们便早早地来到小河边盼日出。太阳升起后,小河就成了我们光着屁股摸鱼捉虾、扎猛子、追逐嬉水的好地方。小河柔软的水草,亲吻肌肤十分舒服。少年不知愁滋味,我们在河里架水车、架鱼晾,在水中捉迷藏,打发了许多快乐时光。

故乡的小河,你滋育着我茁壮成长。小河像慈爱的母亲有着宽厚的胸怀,清澈的河水总是把我少年的淘气和任性濯洗、包容。小时候,母亲曾牵着我的手不知道多少次从河中石跳上走过,如今,那雨蚀风剥的石头上,是否还烙印有我孩提时赤脚走过的印记?毎当我委屈时,只要跳进河水中,总那感觉到有一双柔软亲切的手在为我抚摸伤痛。正是在故乡小河里,我学会了游泳,学会了搏击风浪的本领。我永远不会忘记十一岁那年的夏天,我与同村两个比我大几岁月的伙伴进山找夏至菌。回来的路上,突遇山洪暴发,我们冒险过河,两个伙伴很快就游过去了,而我由于力气小,被冲出了几十米,凭着在小河练就的游泳本领,很终还是拼尽全力游到岸边。

故乡的小河,你是滋养我成长的玉液琼浆。那时候,小河鱼特别多,毎到春末夏初时节的晚上。只要天气暖和,我们便会用铁丝箍成火笼,点燃松油柴的火把,到小河里和小河两岸刚刚犁耙过的稻田里照鱼。那些泥鳅、黄蟮、塘角鱼,经过冬眠后,仿佛从梦中醒来懒洋洋地躺在水中乘凉,火光照着时也一动不动。这时候,用自制的鱼夹、鱼梳很容易就把它们逮到。那时生态环境十分好,鱼特别多,每天晚上,在河边和农田里转上两三个小时就可以捞到半扁篓各种各样鱼仔!

故乡的小河,你是我梦里的经典老歌。17岁那年,我离开山村后,在外读书工作,每次回家也总是来去匆匆,很少与小河亲密接触和对话,甚至来不及看看熟悉的小河的模样。这些年来,每次回到小山村,我总想看看村南头的小河。记忆中的小河一年四季水量充沛,哗哗流淌,如今的小河,就象一条小沟。也许是我走的地方多了,见的世面广大了,总感觉到小河越来越窄了,冬天时河水小得宛如一条涓涓小溪,横亘在苍黄的天空下,像一个孱弱的老人经过艰难的跋涉后,累了,正停在那喘息。夏天,河里没的了成群孩子们的喧闹,河水不再有灵性了,小河似乎也失去了往日的欢乐,浅浅的河水,似哭泣,似控诉。我站在河边那棵童年时常爬上去玩耍的歪膊子樟树下,淡淡的伤感在心头缭绕,我为小河的命运感到心酸......

故乡的小河,你融入了我无法割舍的爱恋。无论是少年时揣着一本《少年维特的烦恼》外出求学,还是中年时因为工作的变动而离开故土家园,我对故乡依恋的情怀依然如故。看透了高楼林立、灯红酒绿的奢华,便会更加怀念故乡山野清风、竹篱田园的清雅;读懂了风化雪月的空濛,才会更加珍怀倾心相随的忠贞;体会了都市人情冷暧的过程,才会更加回味手足怀深的情谊;看淡了市刽们虚假的嘴脸,才会更加惠怜高山流水的绵绵情意。

故乡的小河,你永远是我心中的挂念。现在,每次回到故乡,我都要在车上带上一桶家乡的山泉水,看到它,就像故乡永远在身旁;喝上它,心中就会感到格外甘甜,舀一勺清泉就会看到故乡人们的笑脸。唐代司空图曾经说过:“逢人渐觉乡音异,却恨莺声似故山。”离开故乡,渐行浙远,天地大了,胸怀宽了;世界大了,朋友少了;故乡远了,人情淡了。每当看到大街上那堵车长龙,我就格外怀念家乡那宁静的林荫小路;每当看到尘埃悬浮的灰暗的天空,我就会格外怀念故乡清新的空气。于是我常常会扪问自己:当初选择离开故乡也许是个美丽的错误,尤其是每当心情不爽快时,故乡的小河总会走进我的梦中,那缕缕柔波总是令我欢欣不已......

今晚凉风叩窗,似有灵性台兰向我轻曳欲语,是陪伴?是安慰?我不知道,今夜是否还会有梦,是否还能梦回故乡,又见小河柔柔的水草,又枕小河缕缕柔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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