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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塘】穿着高跟鞋的美丽(散文)

来源: 免费小说网 时间:2019-12-09 18:03:59

年轻的时候,喜欢高跟鞋。细细的、尖尖的、高高的鞋跟,一枚钉子似的,撑起一只鞋。鞋如舟,跟似篙,“笃笃笃”地划过地面,溅起的声响,冰凉、清脆、迷人。鞋面上的人袅袅婷婷,妩媚又俊俏,一朵摇曳的云。

同事身高一米七,依然喜欢高跟鞋。她说,穿高跟鞋,身子挺直,腰身收紧,臀部提起,精气神一下子出来了。穿着平底鞋,软塌塌的鞋后跟,拽着人往地面坠,整个人萎了、缩了,往下掉,恹恹的,没精神。

说得有理,高跟鞋的确能为女人增色不少。

个儿矮的,垫一垫,凭空增高不少。不够淑女的,垫一垫,凭空优雅不少。

女人爱美,只要能变美,花多少钱、受多少罪都愿意。商家迎合女人们的心理制造出各式各样的高跟鞋:坡跟、低跟、中跟、粗跟、细跟,甚而有一种“恨天高”,十几公分的高度,让明星们尤其喜爱。赵薇、章子怡、邓紫棋……哪一个没穿过“恨天高”,美丽的礼服拖地逶迤,非得“恨天高”才能撑起来,婀娜地上台,婀娜地下台,美,真的美。走着走着,绊了,摔了,常有的事。即便这样,女星们依然乐此不疲。著名影星——范冰冰,因穿着一双“恨天高”得到外国男士的搀扶,上了新闻头条,于她而言,这样的“恨天高”无疑成了炒作的很佳道具。没有很高,只有更高,女明星们穿着高跟鞋,在红毯处,摇曳多姿,优雅迷人。

清朝,后宫里的女人也穿“高跟鞋”,它叫“花盆底鞋”,想来那是高跟鞋的前身也未可知。花盆底鞋,上宽下圆,形似花盆,走路时发出有节奏的响声,传说满族妇女穿上这种鞋可以驱蛇虫,蛇虫听到走路的声音,远远地避开。又说妇女穿长裙,花盆底鞋使身体增高、体态婀娜。

当年看《还珠格格》,小燕子在容嬷嬷的教导下初试花盆底鞋,摇摇晃晃如走钢丝,那样的情景,笑得人东倒西歪。一只会在房檐上飞的“燕子”,踩着高高的“花盆”在戒律森严的皇宫规规矩矩地行走,折翼一般的“囚禁”,岂是摔几个跟头,就能乖乖就范的?于是,她日夜想着逃离皇宫。那日,小燕子摔了花盆底鞋,褪下格格的华服,穿轻便的太监服,淹没于高墙下的夜色。墨黑的夜,她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天上的星星一般。

然而,现代的女人,甘愿让双脚接受高跟的奴役。当我们嘲笑古代女子裹脚之陋习之时,是否会预见,若干年,或者几个世纪之后,后人也会嘲笑踩着高跟鞋的女人们。有多美丽就有多受罪,脚被鞋跟高高撑起,踮起脚尖的伤害,在暗处,隐隐约约。

相比大动干戈的整容,小小的高跟鞋,算得了什么?

买,狠狠买!各种颜色,各种款式,备齐了,还不够。

商场里一溜儿摆,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几十、几百、几千、几万……价格不等。冬有高跟长筒靴,春有高跟单鞋,夏有高跟凉鞋。尖头、圆头、文艺、小资……红的、黄的、白的、金的,各式各样的鞋,长着又尖又细又长的跟,像一座座陡峭的小山坡。大小不一的脚在试穿,或纤细、或白嫩、或宽厚、或粗大,一双双脚长着迫不及待的神色,甜甜蜜蜜地套进去,仿佛那是水晶鞋,穿上它,不美也增三分色。

连续剧《欢乐颂》,五个美女,穿着高跟鞋,款款而来。

曲筱绡美得张扬,双脚夸张地踩着高跟鞋,大摇大摆,腰扭臀摇,仿佛一条直立行走的美人鱼。有多少人羡慕这样的曲筱绡,富有、漂亮、聪明、俏皮、大胆、自由、潇洒……

人看到穿着高跟鞋的她,任性又自由,又有谁懂得鞋尖下的烦恼。同父异母的哥哥,时时想着与她争夺财产,花心思,绞脑汁,战胜败家哥哥,让自己在公司占得一席之地,是曲筱绡脱不下的“高跟鞋”,即便脚跟磨得生疼,也必须在对手面前迈出婀娜多姿的步伐。

智商很高的安迪也穿高跟鞋,冷静、自制、聪明,过人的记忆,超人的才华,令人叹服。多少人想成为安迪那样的人。高学历、高智商、高容颜、高收入,却又有几个人知道,在众人艳羡目光之下的安迪,有着精神病的遗传基因,百分之四十六的发病概率,仿佛在身上安装一颗不定时炸弹。

即便这样又如何,安迪依然是安迪,她的背,挺得直直的,高跟鞋敲出“笃笃笃”的声音,冷静地走过会议室。

有一种“美丽”,叫穿着高跟鞋的疼痛。

《欢乐颂》里的樊胜美很能代表这样的“疼痛”,在很多外人的眼里,她漂亮、聪明、情商高、有收入、有情调……却不知,面纱之下的她死要面子、拜金、虚荣。

当曲筱绡轻蔑地说樊胜美是“捞女”时,心里忍不住地为她的贪财而反感。可是,剧情发展到后面,越看越心疼。

不成器的哥哥,重男轻女的父母,樊胜美的心上有一双无形的高跟鞋,尖尖的跟,戳得她,时时疼。

嫂子说,小美,越有钱,越小气。

妈妈说,小美,什么时候寄钱啊。

爸爸说,小美,你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哥哥离婚。

小美,小美,小美有什么呢?只不过是一个穿着“唯品会”里淘来的高跟鞋,住在合租房里的打工仔,而已。

这就是生活,罩着纱,笼着雾。你以为对面走过的人,让人羡慕又嫉妒。谁知道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烦心事,那心事,藏在暗处,如同脚上的鞋,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

也就想起年轻时候的自己,懊恼个儿长得矮,买的鞋,一双比一双高。出门,必穿高跟鞋,越高越好,凭空添加了七八公分,还嫌不够。久而久之,踩着高跟鞋的脚成了负重的蜗牛,日复一日地背着“跟”的壳,脱不得,卸不下。爬山、旅游、运动,穿高跟鞋;上班、下班、逛街穿着高跟鞋。高跟鞋沦为脚的面具,连着皮,嵌着肉,为自己圆了一个又一个自欺欺人的谎。

多年以后,我到杭州,这里的女子爱穿舒服的鞋。学校里,也有矮个子姑娘,她们穿着平底鞋坦然自若地穿梭,步伐健康,富有弹性,青春的轻盈在鞋面上跳跃,步履匆匆,微笑盈盈。

杭州多游人,尤以西湖甚,有爱美之姑娘,踩着细高跟,小心翼翼、矫揉造作、顽强执拗地走着,颤颤的步伐,悬空、拘谨、滞缓,一看便知是外地来的游客。柳依依、水柔柔的西湖,并不适合尖锐的细高跟,妥帖温暖的绣花鞋更相宜。

而,我的脚因了常年穿着高跟鞋的缘故,掌心粗粝、指甲受损、脚趾变形。捧起双脚,犹如捧着一段泛着暗绿的忧伤,伤遇雨,而生,而长,密密麻麻,拱着心上的“痂”,日渐松动、摇晃,直至脱落。

放下别人的眼光中的自己,放下自己要求中的自己,不计较,不为难,不苛求,寻找一双合脚、舒适的鞋,用低跟或平跟走出另一种踏实的美。

我开始清理鞋柜,愕然发现,多年以来买来的细高跟,一长溜十几双,蒙了尘,沾了灰,站在暗处,沉默不语。抚一抚,每一双都装满曾经的青葱年华、美丽的摇曳、粉红的向往,在鞋子的行走中,凋零斑驳。如今,我再也穿不动这样的鞋,放着嫌占地方,丢了又可惜,高跟鞋成了一根“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杵在鞋柜,巍然不动。想了想,狠狠心,或丢、或送,全部清除干净。

清除,是一种告别,也是一种新生。

杨绛说得好,世界是自己的,与他人无关。

现在的我,穿棉麻的袍,踩着绣花鞋,安静地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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