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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岸】微暖(散文)

来源: 免费小说网 时间:2019-12-23 14:37:02

一、幸运的小猫

中午,在公司附近的一个快餐店遇到了公司网管小钟,我们坐在一张桌上用餐。

小钟是个沉闷的小伙子,寡言少语,对人不冷不热,做事不慌不忙,踩着点上下班,被同事戏称“闷骚男”、“佛系男”。

为打破沉闷,我说:“天气预报还挺准的,台风真的来了。”他抬起眼皮扫我一眼,“嗯”一声,继续闷头吃饭。我发现他今天没看手机,一个劲地只是吃饭,平时见他吃饭都是一边看手机一边慢慢吞吞地吃,于是玩笑道:“和我一桌吃饭觉得别扭是吧,这么着急吃完走吗?”他有点忸怩地说:“哪会啊,湄姐。刚才来时看到路边草丛里趴着一只小猫,有气无力的样子,外面在刮风下雨,想赶紧吃完过去看看。”我心头一热,忽然觉得这个小伙蛮可爱的。遂起身:“我也吃好了,我们一起走吧。”

小钟带我匆匆来到小猫的位置。还好,小猫还在。是一只狸花小奶猫,浑身湿漉漉的,叫声微弱,眼睛也睁不开。小钟怜爱地抱起小猫,用纸巾轻轻给它擦拭。

我们把小猫带回办公室后,准备午睡的同事们纷纷围过来,有人拿热水喂它、有人去泡牛奶麦片、有人拿干毛巾把它包起来、有人找梳子准备给它梳理毛发,大家围着小猫忙得不亦乐乎。小钟在一旁默默地看着,眼神暖暖地。

到了下午,小猫已恢复体力,活泼憨萌起来。经过商议,大家把小猫托付给了一位家里有猫、养猫经验丰富的女同事带回家养育。

二、紧急营救

“阿姨,阿姨,快!快!”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一边轻轻跺着脚冲我叫,一边手指着马路的方向。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马上发现一只毛茸茸的麻黄色小鸟正摇摇摆摆憨头憨脑慌乱地叫着向马路方向走去,眼看快到人行道边缘。马路上车流不息,而人行道上不远处有一辆电动车正在飞驰而来,我不假思索飞奔过去堵在小鸟前面,扑跪在地、迅捷地把小鸟掬捧地手中。

小女孩松了口气,开心地笑起来。

我问小女孩:“这是你的小鸟吗?”女孩摇摇头,指着人行道旁的绿地:“我看到它是从那里出来的。”绿地上有很多灌木、乔木,很是繁茂。我说:“可能是不小心从树上巢里掉下来的,找不到妈妈了。”“那怎么办啊?”女孩满是担忧地问。我说:“我们把它放回到绿地里去,它的妈妈可能也正在着急找它呢,应该会找到的。”小鸟的命运会怎样,我没有一点把握。放回小鸟、叮嘱小女孩早点回家,我就离开了。走了一小段路又回望,小女孩还在那里。

三、燕子之家

每个周末,我都会到小区附近的城中村逛一圈。买买菜,怀怀旧,感受感受热气腾腾的烟火味。我曾经在城中村住过三、四年,有种特殊的感情。

这个周六午饭后,在一家乐士多店门口,忽然听到燕子的呢喃。嗬,门头上方有一个土黄色的燕子窝,三只小燕子齐齐露出圆圆的漆黑的小脑袋向外张望,燕子妈妈和爸爸在旁边的不锈钢管上悠闲地梳理羽毛、不时轻声交流,看来一家五口也吃过了美美的午餐,颇满足、惬意的样子。头顶上有不锈铁钢廊檐为它们遮阳、挡雨,可以说是一个非常理想的居所。

好多年没看到过燕子窝和雏燕了,何况在闹市之中,倍感亲切、稀罕,看了又看。小燕子还未长成,还不会飞,我有点不放心就这么走开,于是进到店里,认真地问:“老板,门头上有小燕子你知道吗?”老板有点莫名其妙:“知道啊,怎么了?”“哦,你不会撵走它们吧?”“当然不会啊,没事撵它们干吗。”“嗯,那就好。听说鸟儿愿意安家的人家心善,鸟儿也会给这一家人带来好运。”不知是因为我一个中年人还这么孩子气,还是因为我的吉言,老板乐得哈哈笑起来。

四、栀子花开

小区一角那株重瓣大花栀子,不知为什么,去年初春被物管人员狠心地锯断至“小腿”位置。欣慰的是现在已和我一般高了,而且开了很多花。它一定是夜以继日毫不懈怠地向上、向上。

花朵洁白玲珑、韵致楚楚、芳香清雅,似情窦初开、高洁出尘的少女。朝夕路过,总被这芳华牵扯住脚步,看一看、嗅一嗅,实在养眼养心。

岁岁年年年人不同,便觉年年岁岁花迥异。尤其偏爱栀子这种又白又香的花,年年看,年年拍,都不厌。

这天清晨,我正在拍摄栀子花,一对母子路过,小男孩停下来奶声奶气地嚷着也要拍,妈妈把手机给他,柔声说:“拍好点,别把它拍丑了。”那一瞬,一朵笑在我心里灿然绽放。

五、伞

下班回家,下公交后没走几步,突然下起大雨,我没带伞,而离转乘的地铁站还有约三百米。我把包举在头上,踩着高跟鞋尽可能快地向地铁站走去。忽然,一把伞从左侧举过来,一转脸,迎上一张年轻女孩阳光般灿烂明媚的笑脸:“我也往那个方向走,一起吧。”“嗯嗯,谢谢你啊,我到前面的地铁站。”到地铁站口,女孩笑着挥挥手继续前行。

自此后,雨天遇到女人、小孩没打伞的,我会毫不犹豫地把伞举到他们头顶上。不再顾虑会不会被戒备或拒绝。

六、绅士

这天,遇到了传说中的绅士。

上班时间外出办事回来,在办公大厦一楼等电梯。只有我和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在等。其中一部电梯即将到达,小伙子走到靠近门的地方,我跟在几步之外。

门开了,小伙子很自然地迈向电梯,我紧跟其后。忽然,他退了出来,我也本能地后退,以为电梯里有什么危险。我还没回过神,只见小伙子腼腆地微笑着侧身向我作了个“请”的姿势。我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道谢,步入电梯。

见惯了坐公交、地铁时那些无视女士、老幼甩开膀子左扛右挤和一上车就冲过去抢座位的野蛮男人,突然遇到一位绅士有点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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