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落花

摘要：伤逝的情人，*的怀念 【一】　　 老谭老了,终日躺在村口的那棵老槐树下,守着那块被风摧残得千疮百孔的石碑，念叨着一些谁也听不懂的字眼。人越老似乎越喜欢回忆从前，仿佛从前的日子尽是美好的回忆，年少的青春便是萌动的幸福一样。　　 老谭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自己喜欢看天空的浮云，流云飘过，美好却短暂，轻盈而娇弱，如同人生，飘渺、神秘、虚幻。亦如一张寄而无址的信笺，时光，如同案板上的猪肉,任人屠宰。从渐渐花白的头发里，他发现自己不再年轻，可以利用的剩余价值已经开始廉价，理想和现实，一样的让人神伤。　　 思念一个人，是不是长久以来的习惯呢？他曾经不止一次的这样问自己。很多事情他都无法想明白，就象小时候在黑暗中看见自己的影子变成了西游记里师徒四人那样神话和荒诞，在心底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渺小和胆怯。为此，他已经付出了太多的东西，有形的物质基础和无形的精神食粮，而良心和道义上，他又背负了太多过于沉重的包袱，他已经感到无比的苦闷和无助。曾经的年轻和枯涩让他现在回忆起来有些辛酸和苦楚，也许，此生他的无法忘记。那个让他牵挂的女人，那个脱光衣服赤裸着身体和他睡在一起的女人。有时，连他自己也有些佩服自己的意志和定力，是什么，让他有如此的胸怀？或许就是那种所谓的真爱，暗地里，他无数次的把自己比喻做“正人君子”。　　 而今，每天忙于学校和家庭之间，穿梭于厨房和客厅之间。每日有娇儿嘻戏绕梁而过，每次看到这样的情景，他会忍不住问自己，这就是自己想要的幸福吗?　　 在学生眼里，他是个尽职尽责的老师；在女儿眼中，他是个和蔼慈祥的好父亲。而老婆眼里的他却是个不求上进的人。除了自己学术之外的东西，他一事无成，一无所有。无社交能力的泛泛之辈。结婚多年来，从来不关心权势之争,淡薄志远的样子。而他的同事，甚至他的学生都已经身居政界或是商界名流，而他却如当年，陋室而居，怡然消魂。面对老婆的喋喋不休，他甚至有些怀念那段青涩的过往，那段直今为止都让人无法忘记的恋情。　　 或许因为年轻，或者说是青春期共同的语言，那年,他们都还是花季雨季的少年。他是县里很烂的中学的高中生，而她是县一中有名的才女，机缘巧合，他们走在了一起。　　 记得那天，天空划过一道长长的闪电，接而是一连窜的雷声，灰暗的天空下，穿梭着来来往往的路人。南来的，北往的，有条不紊地奔走穿梭于人海之中，本来不大的小镇顷刻间变得更加拥挤和热闹。打雷、刮风、下雨，一切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街道两旁的水涨得老大。下水道那小小的下水孔已经无法容纳这声势浩大的雨水，路人无法通行，男人还好说，蹚过大雨漂泊的街道如蜻蜓点水，潇洒的就飘到对面，可怜的是那些身居闺中的女人，只有望洋兴叹的命。　　 叮叮叮，耳际飘过一连窜的铃音。她寻声望去，街道那头有个人正骑着辆老式的凤凰车飞奔而来，后轮带起长长的水花，雨大而急，她站在路边的广告牌下，身体感觉有些冷冷的。她望着眼前的一幕，脑里飞快的闪过一丝灵感。朦朦胧胧的几段文字在脑海中呼之欲出，就这样，他和她因为一场大雨的邂逅，擦出了爱情的火花。　　 　　 【二】　　 “淅历历的小雨,仿佛青春的落花，时而美丽，时而忧伤。如一段抹不去的记忆。随着年龄的增长，现实残酷的打磨，越来越在乎过去，越来越喜欢在记忆中寻找过去，生活在社会的很底层，保持着纯洁的眼神，许多人相信,我是个无忧虑的少年。没有人了解的内心的苦楚，它们正像罂粟一样使我迷茫和飘渺，这是街头绽放的凤凰永远化解不了的痛苦。我一直在悲泣,为永无方向感的生活和荒漠空旷的生命。”　　 痛，是一种长大的感觉，在罪恶的环境中，颤抖！没有人能试图了解，只有一袭的期盼，为心舞一段醉人的心灵。血，阴红的芬芳而血腥。在淡色的空气中扩散，打个优美的弧线，缓缓落入无尽的深渊，只有你,才了解我想要的是什么？青春的萌动。　　 读完上面的文字，她陷入了沉思……　　 她叫紫铃，紫色的紫风铃的铃，因为喜欢风铃，所以给自己起了这个名字。她是一中的才女，有着一口很流利的英语。足以让慕名而来的追求者自惭形秽，在学校，除了学习出名之外，她还是个出了名的辣妹子，发起脾气来感觉像地震。　　 这天，她漫不经心的翻看着近期的一本文学杂志，看到一篇名为“在雨中”的文章。而作者竟然是谭梦凡，那个红极一时的才子。不知怎么，看到他的名字有着一种亲情感。她慢慢地展开文章读道:　　 “不知怎么，很近老喜欢雨，也发现对雨近乎执着。无论是淅淅沥沥的小雨,还是瓢泼般的暴雨。无论什么，我都会骑着那辆凤凰，那个跟随我多年的伙伴。在雨中，静静地寻找，那个生如夏花的女孩。多少个日夜以来，为了她。我一直在雨中行进和等待着……”　　 读到这里,竟有些冷清，有一种莫名的感动，*一次有人关心的感动，还有甜蜜的幸福感。同时她又想到了自己的身世，“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很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　　 他忽然间想到了那个雨天，他静静的靠在他身后。两颗心彼此的跳跃。可以感觉对方的体温和心跳。此刻，她觉得自己不再是那个无知的少女，她发现，自己需要爱情。于是她近乎疯狂地投入到接下来的战斗中。爱与被爱，同样是很幸福的事情。　　 　　 【三】　　 转眼间，暑期就来了。又要回到那个伤心的地方了，那个充满硝烟和战争的家里。不知道又有多少苦难在等待着自己。当紫铃这样想着的时候，就放假了。她带上了成堆的课本和无限的思念踏上了家的旅程。无论有什么样的无奈。父母，是无罪的。父亲嗜酒如命，成天醉生梦死的，回家就拿母亲撒气。破口大骂，母亲忍气吞声的，或许母亲都是善良的。一边忍受着父亲的责骂，一边流眼泪。这次回家，她发现母亲老了。父亲也老了，岁月是无情的。　　 当有一天，父亲对母亲拳脚相加的时候，她再已忍受不住了，冲上前去，一把推开年迈的父亲。厉声喝道，臭男人，你走开。如果再欺负母亲，我要你好付出代价。　　 父亲望着眼前的女儿，好象不认识似的，半天之后，一际耳光打在她脸上，她没有哭，捂着发烫的脸叫道，爸爸，这是我很后一次叫你。说着，转身跑了，身后是母亲长长的呼唤。那夜，她一夜无眠，突觉人生无趣。竟然有了想轻生的念头，她慢慢走着，黑暗中迷失了家的方向，她走到悬崖边，探头看了一下。因为天黑，什么也看不见，她只知道，村里有人家的牲口掉下山崖，要十几分钟才听到声音。　　 天越来越黑了，同时天空也传来雷声。她有些害怕。毕竟是女孩子嘛！这时，她突然想起了他，那个和自己只见了一面的梦凡，难道爱上了他。　　 当天黑得不能再黑的时候，紫铃才想起回家，可一想到那个充满战争的家庭，她胆怯了。没有那个勇气再回去。何况还挨了父亲一巴掌。内心的矛盾难也想象。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不自觉的想到他。一脸的笑容，醉人的酒窝。迷人的眼睛。总叫人无法忘记。难道她就是我一直以来生活的精神支柱吗？会是我寻找十几年的那个人吗？她越来越不敢相信，也不敢再往下想。因为隐约听到了脚步声和呼唤声，那声音再熟悉不过了。是母亲。还有父亲。叹开始觉得自己错了。毕竟，是自己的父亲。谁不爱自己的子女呢？父亲现在这样，也是他不想的结果。想到这些，她忽然喊了起来。妈妈。妈妈，我在这里。然后一溜烟的跑了起来。黑暗中，她知道，那是家的方向。　　 暗夜的悬崖上，一株小草孤独地立在崖上。　　 　　 【四】　　 回忆总是会忽略很多东西，或者说刻意的不愿去想，无论美好或者苦涩。老谭躺在老树下，闭目养神。他想起了那个雨天的点点滴滴，那日，雨越下越大，似乎也在为即将发生的故事感到悲伤。老谭抱起紫铃，在雨中飞奔，眼前都一切都不再重要，车道上的车都停了下来，冷漠的注视着这一切。没有人报警，也没有人打120。老谭近乎疯了一般，一边跑一边大叫，你们谁可以救救我，救救我的紫铃。不久后，老谭听到了急救车的警报声。便不顾一切的往车驶来的方向飞奔。很快，从车上跳下两个护士，把紫铃抬上急救车。疾驶而去。　　 老谭坐在车里看着昏迷的紫铃。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掉。汗水，雨水，泪水，一起往嘴里流，咸咸的。他握住紫铃的手，不停的说着话。宝贝你一定要醒过来，我还没有带你去看海，我们要在海边建一座属于我们的小窝，每天看潮起潮落，听海鸥高歌。我们还要生好多好多的孩子，难道这些你都忘了吗？你说你喜欢落地窗，喜欢赤着脚，踩在软软的沙滩上。宝贝，所以你一定要醒过来。答应我好不好？紫铃，你说话啊，不可以不理我的。我们还有好多好多事情没做，你不可以食言的。所以你快点醒过来，我带你去看海，拾贝壳。你说你喜欢贝壳做的风铃，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做好吗……说到很后，也是泣不成声。说什么男人没有眼泪，通通的是骗人的鬼话。　　 急救室的门嘭的一声关上了，无影灯透过玻璃照在走廊上，走廊的长凳上，老谭呆呆地坐着。雨水从头发一滴滴滑落，顺着脸颊滴在地板上。那么的安静，滴嗒的水声像死神的脚步一样听起来很恐怖。寂静阴森的走廊飘荡着令人发寒的气息，护士进进出出忙个不停，老谭拉住一个匆匆出来的护士问，怎么样了，她还好吧！病人大出血，急需输血，目前情况非常危急，还在抢救中。说完，就匆匆离去了。老谭顿时觉得眼前一黑，几乎晕过去。一下瘫坐在长凳上，为什么会这样，都怪我，是我害了你啊！如果当初我没有犹豫，如果当时我拉紧你的手，如果不是那该死的车，如果我可以再有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会豪不犹豫的冲上前去。……可惜，人生没有如果，一切都太迟了。老谭宁愿此刻躺在床上的是他自己，那样的话就不那么自责和痛苦。很快，医生出来了，他急忙拉住他。医生，求求你，救救她。她还那么年轻，她不能就这么离开的。　　 冷静点，我们会尽力的，这是我们的职责。记不清过了多久，急救室的门打开了。老谭匆匆站起来，可连问一问的胆量都没有了，他怕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怕面对现实，可又必须去面对。医生，怎么样了，她醒了吗？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说完，医生叹着气，摇着头离开了。　　 他呆住了，真的无法接受。现实未免太残酷了，一切都来得太快。老谭快步的冲进病房，看到躺在手术台上的紫铃，那个他深爱的女孩。那笑得像天使一样的女孩。此刻正静静地躺着，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或许，她认为自己值了。可是，这公平吗？紫铃，你醒醒，再看看我好吗？我们再去兜兜风，再去田里摘油菜花啊！你说过，我们还要去看海啊！你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老谭跪在手术台旁，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头发，自语道：“紫铃很爱漂亮了，我要把你收拾得漂漂亮亮的。你问我，真的有天堂吗？现在我告诉你，真的会有天堂，天堂是善良的灵魂居住的地方。天堂里会有海，有花，有世间没有的一切。你说过，在你生命的尽头会找到自己的真爱和人生。现在，你找到了，可你却丢下了我，丢下了亲人和朋友……”　　 紫铃走后的每一个日日夜夜，老谭都把自己灌得烂醉，不敢闭上眼睛，一闭上眼，就会看到紫铃孤独的在另一个世界。每天把自己关在家里，不吃不喝，也不开灯。时光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走着。不久后，老谭收到了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名字是紫铃。看着红红的“华南理工大学”的公章，老谭又一次哭了，那天，他把自己打扮得很帅，很干静。带上一把火红的玫瑰花。因为她喜欢看他干静的样子。老谭骑上他那辆“凤凰牌”单车。那个见证了他和紫铃爱情的伙伴。他把车停在墓前，把花摆放在祭台上。一手抚摸着墓碑上那有着甜甜笑容的照片，一边说道：宝贝，我来看你了，没有我的日子里一定很孤单吧！我带来了你的录取通知书，还有你喜欢的玫瑰，对了，还有这个，风铃，我特意做的，用贝壳做的，就让它们陪伴你。过几天我就要离开这个伤心之地了。我要去上学了，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还有，这车，我就留给你了，到了那边，一定要自己学会骑车，等将来我来了，你可要载我哦！算是我对你的惩罚。宝贝，我走了，你也一路走好。老谭说完起身，早已泪流满面，背对着墓碑矗立良久，身后传来风铃叮叮的声音，很清，很脆。起风了，要下雨了吧！老谭紧了紧身上的风衣，大踏步离开了，昏暗的天空飘起了小雨。　　 ……　　 若干年后，枯黄的老树下。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躺在摇椅上，拿着蒲扇，闭着双眼，泪水顺着眼角滑落，老泪纵横，自言自语着。发黄的老树叶子随风飘落，一片，两片，三片……铺满了那千疮百孔的石碑。老人裹紧身上的风衣，缓缓地向着紫铃的墓地走去。 杭州治癫痫的方法癫痫抽搐怎么办武汉哪家医院有治疗羊角风的哈尔滨治疗癫痫那家好